第(3/3)页 “娘——”程绯绯看了看母亲,又看了看对面瑟瑟抖动、勉强站立的汪翰,却再不敢开口求情。 红叶夫人淡漠无情,蔑视道:“霓光阁的弟子听着。” “是,是。”汪翰脸已憋得又红又胀,身下的地面已被他的汗水浸湿了一片。 “败鳞残甲之兵,在此怨天尤人又有何用!一味归咎对手,愤懑不平,归罪与人,是乃借词卸责,推避求全之举!”红叶夫人的声音听似慵懒,实则狠厉。 汪翰心里咬牙切齿,口上隐忍道:“误会。是弟子们硁硁浅陋,刚褊自用,多亏红叶夫人善言赐教。” ?华一派权倾天下,霓光阁上下卑躬屈节素有讨好,没想到今日汪紫涵同程绯绯一战,险令多年巴结功亏一篑、 好在这时,一旁负责扬旗施令的尊长走上前来对红叶夫人一番低语,内容大抵是还有下一场比试在即,担心时辰上会有耽搁。 红叶夫人这才方肯罢战息兵,放了汪翰一马。 “汪翰谢过夫人廓达之度。” 汪翰的身体已晃晃悠悠,强撑着将栾红叶送走,这才被几个弟子磕磕绊绊地掺着下了荼鏖台。 程绯绯被母亲拎走,不时负疚自责的回望荼鏖台那边的情形,再次被红叶夫人训斥道:“为娘同你讲了多少次了,休要对敌手心软意活、寄予同情。这世上可怜之人甚多,你怜贫恤苦得过来吗!” “娘,我只是——” “还有!”栾红叶根本不给程绯绯开口分辩的机会,立刻打断她道:“你那群翼挂冰凌的蝴蝶自何而来?” “女儿——”程绯绯沉吟着,字斟句酌,搪塞道:“女儿夜里无眠之时,拿出父亲所撰的书来心摹手追,没想到铸就意外之喜。” “是么,那他还不算是一无可取。” 提及程绯绯的生父程曳,红叶夫人的脸色“刷”地阴沉下来,仿佛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,压抑了周遭的空气。 显然栾红叶并不喜欢这个话题,程绯绯也庆幸母亲不喜欢提及亡父,否则母亲若是细问下去,程绯绯还真不知找到什么合适的回答来搪塞过去九十九柏蝶的由来。 栾红叶果然将话题转换过去,语气淡漠道:“绯绯,为娘不是叮嘱过你,莫要同那些微不足道的偏门小派来往。你乃贤身贵体,怎能屈高就下。” “绯绯不解,娘亲您所说的‘下’,是指何人?” 栾红叶突然行下步伐,瞧着这个一向乖顺的女儿,狐疑凌厉道:“你竟要同为娘打马虎眼吗。浴仙池你假传为娘之意,去给那两个没娘少教的丫头帮腔解围,为娘有没有劝说过你,莫要同她们掺和在一处。” 程绯绯身体一怔,头沉沉地垂着,仿佛要坠落下来。 程绯绯沉默片刻,心情骤然下沉,轻声低吟道:“娘,灿灿和揽月是我的姊妹。” 第(3/3)页